第37章 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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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 37 章
【在後人眼中, 隋文帝和獨孤皇後是恩愛夫妻，是一生一世一雙人。他們一個是千古一帝，一個是千古皇後, 不知羨煞了多少妙齡少女。夫妻二人攜手同心, 節儉為民，就連對五個兒子也要求節儉樸素, 楊勇被廢的一個大原因就是因為生活奢靡, 楊堅認為他不是治國之君, 不像自己。】
【然而，楊堅一方面要求地方官員不準給他進獻奢侈品, 更換宮中奢靡之物, 當眾焚燒官員送來的綾羅綢緞，另一方面可一點沒耽誤楊堅大修仁壽宮, 大興城，網羅天下珍寶，奢靡無度。修建仁壽宮的時候, 皇帝要求很急，大半丁夫要麽累死, 要麽被土石砸死，‘死者以萬數’。百姓的命難道不是無價之寶？】
【獨孤皇後最廣為流傳的事跡之一：幽州總管看中了一筐明珠, 打算買下來進獻給獨孤皇後, 皇後說現在突厥大肆侵犯邊疆, 將士浴血奮戰, 就把買明珠的錢賞賜給將士吧。然而幽州總管燕榮鞭撻將士, 奸汙婦女的時候；史萬歲和將士殺敵獲勝卻無一分獎賞來皇宮喊冤, 結果史萬歲被打死的時候，這位‘二聖’卻選擇無視。仁壽宮的奢侈她享受得心安理得, 得知修建死了數萬人無動於衷，獎賞主持修建的楊素一百萬錢，錦絹三千段！】
【這兩個人，明面上大喊勤儉治國，以民為重，私底下的奢侈生活是半點沒耽誤。】
“砰！”白玉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楊堅和獨孤皇後坐在上首，身邊的宮女太監大臣跪在地上，不敢去看皇帝皇後。
楊堅想讓這些人都出去，但一想到整個大隋都能看到天幕，聽到天音說自己的劣跡，他又洩了氣。
這種公開內心陰暗秘密的場面太驚悚，楊堅生怕自己沒有聽到隋煬帝的劣跡就昏死過去。他一聽到天音就本能地想要替自己辯解，可張嘴又說不出話來。
良藥確實苦口，忠言確實逆耳……
【楊堅夫婦看似寬宏大量，實則刻薄寡恩，猜忌多疑。楊堅喜怒無常，尤其喜歡在朝堂上打人，如果行刑武士的棍棒力度不夠，他會認為武士有私心，連同武士一塊打死、砍頭。後來高熲等人實在看不下去，勸說楊堅朝堂不是行刑的地方，動輒對文人士子、朝廷大臣拳打腳踢，是對他們人格侮辱和身體的雙重折磨，直言如果皇帝還要隨心所欲，他們就罷官回家。這時候的楊堅竟然問田元‘這樣的杖責重嗎？’他完全意識不到自己用來行刑的木棍打人30仗就能把人打死！】
【史書記載楊堅精通法制，結果他隨心所欲制定法律，無視楊素玩弄權術，陷害朝臣，在開皇末期，國家法律制度越來越嚴密，結果上至王侯將相，下至平民，被冤殺者無數。全國犯罪率不斷飆升，長安街市在光天化日下發生偷盜等惡性事件。】
【如果楊堅犯錯了，朝臣勸諫，事後他不會報覆，但他會對另一部分沒有勸諫的朝臣動刑……】
“高仆射之言，朕銘記在心！”楊堅趕緊讓人給高熲賜座，對天發誓要改正惡習。
高熲抓住時機，詢問道：“那辛亶之事？”
他覺得自己伺候的皇帝簡直匪夷所思！辛亶也是，不知道從哪裏聽來的法子，以為穿紅褲子能升官，結果皇帝也是會動腦子，竟然認為這是厭蠱，要處死辛亶。趙綽身為大理寺少卿，還算是秉公執法，查明此事後沒有執行皇帝的命令，還說“如果陛下要殺一個人消氣，那就殺我吧！辛亶無罪！”結果惹怒皇帝，二人一同受死，行刑之日就在明天！
幸虧天音及時出現，否則自己作為監斬官，這輩子都無法釋懷了。
“朕知道自己錯了，現在就下旨放了趙綽和辛亶！讓他們二人都恢覆原位，繼續為國效力！”
【虛偽也好，殘暴也罷，都是個人品性，而品性很難影響楊堅治理國家的成就。楊堅治國的政策，從短期看來確實是盛世的初現，畢竟國庫滿滿當當，邊患有效緩和。但是他的種種做法無疑是在透支整個隋朝的生命力來實現‘盛世’，後世偉人曾經說過，這是‘蘊藏大亂的隱患’】
【‘大索貌閱’‘輸籍定樣’的政策確實清查出大量隱戶、黑戶，丈量了土地，打擊了地方豪強，增加了朝廷控制的人口，維持國家賦稅的穩定，國庫實現前所未有的充裕。但問題在於，開皇時代的賦稅同樣沈重！在災荒之年卻又不肯開倉放糧，把糧食死死抓在手裏。比如開皇十四年的大旱，當時倉庫盈溢，楊堅卻不賑災！活像一個守財奴。】
“朕沒有賑災嗎！開皇十四年那只是意外罷了！那個災情也不嚴重吧……開皇八年的時候，河北大旱，朕也讓蘇威去賑恤災民，那一年河南水災，同樣派遣了工部尚書楊達去賑災。”
楊堅回想這些年的開倉次數，確實不多。他才不是守財奴，這些錢糧是留著對付突厥和高句麗的，邊患那麽嚴重，他也沒有辦法啊！
高熲無言以為，還說要改正惡性，推卸責任這一條能不能先改了啊！開皇十四年大旱不嚴重，皇帝為什麽還帶著數萬朝臣百姓去洛陽就食啊！
【李世民總結隋亡經驗時就說‘惜倉庫而不恤民眾’。隋朝末年天災人禍，李世民說，當時國家的糧食如果用於百姓的話，還能用個五六十年。結果按照楊廣那個霍霍的速度，不到十年隋朝就完蛋了。】
“十年？！朕殫精竭慮充盈國庫是為了誰！”楊堅猛灌涼水，朝太監吼道：“太子和晉王走到哪裏了，要朕去請他們嗎？”
獨孤皇後想提醒丈夫，大郎已經被廢了，二郎才是太子，但想到天音所言的隋煬帝敗家子，也閉口不言。萬一惹怒了皇帝，對自己可不利。當初尉遲女的事情已經讓皇帝對自己不滿了。
高熲心下明了，看來太子還是太子，晉王只能是晉王！他就說晉王是個裝模作樣的偽君子，還要楊素這個奸詐小人在帝後那裏吹耳邊風。他也總是勸說太子要迎合父母的喜好，可是太子對自己的地位過於自信，竟然敢拉著朝臣越過皇帝去東宮朝賀。當初他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就猜到了太子位置坐不長久。
——
“對啊！要是這些糧食給朕用，那提前實現開元盛世不是問題啊！”李世民對楊廣這個表叔真是又羨慕又嫉妒，他怎麽沒個守財奴的爹給自己留那麽厚實的家底呢……
感受到李世民幽怨目光李淵打了個寒顫，他那個姨丈也著實厲害，對外打得昏天黑地，在內還能收上來那麽多糧食，這樣的能力他確實比不過。
【楊堅夫婦忙於朝政斂財，完全忽視子女教育，並且楊堅過於相信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不會鬧翻，獨孤皇後靠喜惡看待兒子，最後對待五個兒子完全失衡。翻開史書可以發現這夫妻二人與五個兒子之間鮮少有父母子女之間的溫情。這裏還是要對比一下李世民和朱元璋，看看他們兩個是如何對待兒子的。都是帝王，甚至朱元璋也喜歡大開殺戒，但這不影響我們在史書中看到獨屬於帝王的父子親情。】
【親兄弟面對權利的誘惑時也會生出異樣的心思。五個兒子，長子楊勇，先是被冊封為太子，被廢後賜死；二子楊廣奪位成功，最後被宇文化及所弒；三子楊俊早逝於開皇二十年；四子楊秀被廢，死於江都；五子楊諒被殺。五個兒子，除了楊俊早死，沒有一個善終。要麽是被親兄弟殺害，要麽是被叛軍殺死。】
【楊堅針對北周對宗室制度的反思，推行分封制，將諸子分配到地方，能調動軍隊，征發民眾，還擁有鑄幣之勸，怎麽看都距離割據不遠了。再來看看分封的地方，楊秀在巴蜀，楊諒在並州，楊廣占據江南，每一個都能成為獨立政權！】
“奪諸子權！”楊堅在心裏暗暗記下來。他分封兒子，也是因為宇文氏剪除宗室，最後國家大權落在小皇帝身上，自己這才撿了便宜，還有五個兒子一母同胞，還是把他們想得太好了！
獨孤皇後對著高熲和楊堅落淚懺悔，她哪裏能想到天音把自己一頓罵，她確實沒有盡到母親的責任，年輕的時候忙著伺候他們楊家一家老小，忙著和丈夫應對皇帝的猜忌和打壓。好不容易自己當了皇後，又盯著皇帝的後宮看，又想輔佐皇帝，她執迷於“二聖”的稱號，卻忘記了國家大事，最要緊的還有下一代。
現在兒子們都長大了，教導的時候也過了，還是幫聖人想出一個合適的主意來才好。
高熲回憶史書，冷靜地分析：“曹魏打壓宗室，最後司馬氏篡位；司馬氏借鑒曹魏之弊，大肆分封諸王，結果七國之亂，讓異族有機可乘，五胡亂華三百年紛亂；周朝以晉為借鑒，剪除宗室，然而幼子無能，最後禪讓聖人；而聖人又以此為鑒，分封諸王不加限制。如今天音透露後事，若是能削減諸位王子的權利，必定能應對將來的變動。”
【所以綜合來看，楊廣簡直是集父母缺點之大成者！楊堅攢下來的家底可以說是歷代皇帝中比較豐厚的了，能與之想必的恐怕只有嬴政、劉徹、李治以及朱祁鎮了。結果楊堅守了一輩子的財養成了這位古今第一敗家子！他性格中的虛偽和殘忍有其父母的原因，但選擇激進的政策除了性格因素還有其本人奪位不正的原因。】
“好你個古今第一敗家子！”楊廣邊走邊聽天音描述，一路上忐忑不安，這是要揭他老底啊！不曾想一進仁壽宮就被父親拋來的酒杯砸了個暈頭轉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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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後人眼中, 隋文帝和獨孤皇後是恩愛夫妻，是一生一世一雙人。他們一個是千古一帝，一個是千古皇後, 不知羨煞了多少妙齡少女。夫妻二人攜手同心, 節儉為民，就連對五個兒子也要求節儉樸素, 楊勇被廢的一個大原因就是因為生活奢靡, 楊堅認為他不是治國之君, 不像自己。】
【然而，楊堅一方面要求地方官員不準給他進獻奢侈品, 更換宮中奢靡之物, 當眾焚燒官員送來的綾羅綢緞，另一方面可一點沒耽誤楊堅大修仁壽宮, 大興城，網羅天下珍寶，奢靡無度。修建仁壽宮的時候, 皇帝要求很急，大半丁夫要麽累死, 要麽被土石砸死，‘死者以萬數’。百姓的命難道不是無價之寶？】
【獨孤皇後最廣為流傳的事跡之一：幽州總管看中了一筐明珠, 打算買下來進獻給獨孤皇後, 皇後說現在突厥大肆侵犯邊疆, 將士浴血奮戰, 就把買明珠的錢賞賜給將士吧。然而幽州總管燕榮鞭撻將士, 奸汙婦女的時候；史萬歲和將士殺敵獲勝卻無一分獎賞來皇宮喊冤, 結果史萬歲被打死的時候，這位‘二聖’卻選擇無視。仁壽宮的奢侈她享受得心安理得, 得知修建死了數萬人無動於衷，獎賞主持修建的楊素一百萬錢，錦絹三千段！】
【這兩個人，明面上大喊勤儉治國，以民為重，私底下的奢侈生活是半點沒耽誤。】
“砰！”白玉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楊堅和獨孤皇後坐在上首，身邊的宮女太監大臣跪在地上，不敢去看皇帝皇後。
楊堅想讓這些人都出去，但一想到整個大隋都能看到天幕，聽到天音說自己的劣跡，他又洩了氣。
這種公開內心陰暗秘密的場面太驚悚，楊堅生怕自己沒有聽到隋煬帝的劣跡就昏死過去。他一聽到天音就本能地想要替自己辯解，可張嘴又說不出話來。
良藥確實苦口，忠言確實逆耳……
【楊堅夫婦看似寬宏大量，實則刻薄寡恩，猜忌多疑。楊堅喜怒無常，尤其喜歡在朝堂上打人，如果行刑武士的棍棒力度不夠，他會認為武士有私心，連同武士一塊打死、砍頭。後來高熲等人實在看不下去，勸說楊堅朝堂不是行刑的地方，動輒對文人士子、朝廷大臣拳打腳踢，是對他們人格侮辱和身體的雙重折磨，直言如果皇帝還要隨心所欲，他們就罷官回家。這時候的楊堅竟然問田元‘這樣的杖責重嗎？’他完全意識不到自己用來行刑的木棍打人30仗就能把人打死！】
【史書記載楊堅精通法制，結果他隨心所欲制定法律，無視楊素玩弄權術，陷害朝臣，在開皇末期，國家法律制度越來越嚴密，結果上至王侯將相，下至平民，被冤殺者無數。全國犯罪率不斷飆升，長安街市在光天化日下發生偷盜等惡性事件。】
【如果楊堅犯錯了，朝臣勸諫，事後他不會報覆，但他會對另一部分沒有勸諫的朝臣動刑……】
“高仆射之言，朕銘記在心！”楊堅趕緊讓人給高熲賜座，對天發誓要改正惡習。
高熲抓住時機，詢問道：“那辛亶之事？”
他覺得自己伺候的皇帝簡直匪夷所思！辛亶也是，不知道從哪裏聽來的法子，以為穿紅褲子能升官，結果皇帝也是會動腦子，竟然認為這是厭蠱，要處死辛亶。趙綽身為大理寺少卿，還算是秉公執法，查明此事後沒有執行皇帝的命令，還說“如果陛下要殺一個人消氣，那就殺我吧！辛亶無罪！”結果惹怒皇帝，二人一同受死，行刑之日就在明天！
幸虧天音及時出現，否則自己作為監斬官，這輩子都無法釋懷了。
“朕知道自己錯了，現在就下旨放了趙綽和辛亶！讓他們二人都恢覆原位，繼續為國效力！”
【虛偽也好，殘暴也罷，都是個人品性，而品性很難影響楊堅治理國家的成就。楊堅治國的政策，從短期看來確實是盛世的初現，畢竟國庫滿滿當當，邊患有效緩和。但是他的種種做法無疑是在透支整個隋朝的生命力來實現‘盛世’，後世偉人曾經說過，這是‘蘊藏大亂的隱患’】
【‘大索貌閱’‘輸籍定樣’的政策確實清查出大量隱戶、黑戶，丈量了土地，打擊了地方豪強，增加了朝廷控制的人口，維持國家賦稅的穩定，國庫實現前所未有的充裕。但問題在於，開皇時代的賦稅同樣沈重！在災荒之年卻又不肯開倉放糧，把糧食死死抓在手裏。比如開皇十四年的大旱，當時倉庫盈溢，楊堅卻不賑災！活像一個守財奴。】
“朕沒有賑災嗎！開皇十四年那只是意外罷了！那個災情也不嚴重吧……開皇八年的時候，河北大旱，朕也讓蘇威去賑恤災民，那一年河南水災，同樣派遣了工部尚書楊達去賑災。”
楊堅回想這些年的開倉次數，確實不多。他才不是守財奴，這些錢糧是留著對付突厥和高句麗的，邊患那麽嚴重，他也沒有辦法啊！
高熲無言以為，還說要改正惡性，推卸責任這一條能不能先改了啊！開皇十四年大旱不嚴重，皇帝為什麽還帶著數萬朝臣百姓去洛陽就食啊！
【李世民總結隋亡經驗時就說‘惜倉庫而不恤民眾’。隋朝末年天災人禍，李世民說，當時國家的糧食如果用於百姓的話，還能用個五六十年。結果按照楊廣那個霍霍的速度，不到十年隋朝就完蛋了。】
“十年？！朕殫精竭慮充盈國庫是為了誰！”楊堅猛灌涼水，朝太監吼道：“太子和晉王走到哪裏了，要朕去請他們嗎？”
獨孤皇後想提醒丈夫，大郎已經被廢了，二郎才是太子，但想到天音所言的隋煬帝敗家子，也閉口不言。萬一惹怒了皇帝，對自己可不利。當初尉遲女的事情已經讓皇帝對自己不滿了。
高熲心下明了，看來太子還是太子，晉王只能是晉王！他就說晉王是個裝模作樣的偽君子，還要楊素這個奸詐小人在帝後那裏吹耳邊風。他也總是勸說太子要迎合父母的喜好，可是太子對自己的地位過於自信，竟然敢拉著朝臣越過皇帝去東宮朝賀。當初他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就猜到了太子位置坐不長久。
——
“對啊！要是這些糧食給朕用，那提前實現開元盛世不是問題啊！”李世民對楊廣這個表叔真是又羨慕又嫉妒，他怎麽沒個守財奴的爹給自己留那麽厚實的家底呢……
感受到李世民幽怨目光李淵打了個寒顫，他那個姨丈也著實厲害，對外打得昏天黑地，在內還能收上來那麽多糧食，這樣的能力他確實比不過。
【楊堅夫婦忙於朝政斂財，完全忽視子女教育，並且楊堅過於相信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不會鬧翻，獨孤皇後靠喜惡看待兒子，最後對待五個兒子完全失衡。翻開史書可以發現這夫妻二人與五個兒子之間鮮少有父母子女之間的溫情。這裏還是要對比一下李世民和朱元璋，看看他們兩個是如何對待兒子的。都是帝王，甚至朱元璋也喜歡大開殺戒，但這不影響我們在史書中看到獨屬於帝王的父子親情。】
【親兄弟面對權利的誘惑時也會生出異樣的心思。五個兒子，長子楊勇，先是被冊封為太子，被廢後賜死；二子楊廣奪位成功，最後被宇文化及所弒；三子楊俊早逝於開皇二十年；四子楊秀被廢，死於江都；五子楊諒被殺。五個兒子，除了楊俊早死，沒有一個善終。要麽是被親兄弟殺害，要麽是被叛軍殺死。】
【楊堅針對北周對宗室制度的反思，推行分封制，將諸子分配到地方，能調動軍隊，征發民眾，還擁有鑄幣之勸，怎麽看都距離割據不遠了。再來看看分封的地方，楊秀在巴蜀，楊諒在並州，楊廣占據江南，每一個都能成為獨立政權！】
“奪諸子權！”楊堅在心裏暗暗記下來。他分封兒子，也是因為宇文氏剪除宗室，最後國家大權落在小皇帝身上，自己這才撿了便宜，還有五個兒子一母同胞，還是把他們想得太好了！
獨孤皇後對著高熲和楊堅落淚懺悔，她哪裏能想到天音把自己一頓罵，她確實沒有盡到母親的責任，年輕的時候忙著伺候他們楊家一家老小，忙著和丈夫應對皇帝的猜忌和打壓。好不容易自己當了皇後，又盯著皇帝的後宮看，又想輔佐皇帝，她執迷於“二聖”的稱號，卻忘記了國家大事，最要緊的還有下一代。
現在兒子們都長大了，教導的時候也過了，還是幫聖人想出一個合適的主意來才好。
高熲回憶史書，冷靜地分析：“曹魏打壓宗室，最後司馬氏篡位；司馬氏借鑒曹魏之弊，大肆分封諸王，結果七國之亂，讓異族有機可乘，五胡亂華三百年紛亂；周朝以晉為借鑒，剪除宗室，然而幼子無能，最後禪讓聖人；而聖人又以此為鑒，分封諸王不加限制。如今天音透露後事，若是能削減諸位王子的權利，必定能應對將來的變動。”
【所以綜合來看，楊廣簡直是集父母缺點之大成者！楊堅攢下來的家底可以說是歷代皇帝中比較豐厚的了，能與之想必的恐怕只有嬴政、劉徹、李治以及朱祁鎮了。結果楊堅守了一輩子的財養成了這位古今第一敗家子！他性格中的虛偽和殘忍有其父母的原因，但選擇激進的政策除了性格因素還有其本人奪位不正的原因。】
“好你個古今第一敗家子！”楊廣邊走邊聽天音描述，一路上忐忑不安，這是要揭他老底啊！不曾想一進仁壽宮就被父親拋來的酒杯砸了個暈頭轉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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